某县的旅店到二更时有一女子身材窈窕,穿着有红色的袖子带绣花的衣服,坐在镜子前梳头,过了一段时间便把头放在膝盖上。旅店楼下有四个斗叶子戏的人,同样也将头取下放在桌上。不知何怪。
把头拿下放在膝盖上的情节与《高坡异纂》的鬼头妇很是相像。
旅店怪
吳某少習賈業貿易江漢間。一日行至某縣,天色已暮,不能入城,遂於城外,覓得一寓,而寓客已滿,無可下榻處。主人曰:尙有後樓,無人居住,汝敢宿否?某不得已,從之,主人執燭前導,取鑰啓扉,見紅窗綠戶,角枕錦衾,凡巾帨巵匜之屬,無一不新,宛然新婦室也。主人曰:吾兒偕媳歸,寧因君無所棲,止故宿君於此。某亦愛其芳潔,遂解衣登床,主人遂扃戶而去。然心中不能無疑。倚枕彷徨,不能安寐。至二更許,忽見一少婦,年甫及筓,芳姿窈窕,綉裳紅袖,宛轉生春。由小角門,翩然而出,坐於窗下,啓鏡匳照面,旋解散靑絲,取梳篦等物,久之卽將頭捧置膝上而梳。客大駭!下樓,甫行數級,卽顚蹶於地,大聲呼怪。樓下燈火熒熒,有四人鬥葉子戲,吿以所見。四人齊聲曰:此何足異。遂皆取首置案上,客驚駭欲絕。疾叩主人扉,主人曰:室本無怪,何驚懼爲。再取燭照之,則樓上之女,樓下之客,一無所有。某露坐待旦,不敢復寢。詰晨束裝而去,不暇細問也 。